第三十六章:故友-《神手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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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负他的人,即米修王爷的两位王子。大王子名叫提库,生得眉清目秀,擅长花言巧语,懂得讨好长辈,内心却龌蹉不堪;二王子名叫布甲,一头橙色卷,体型肥胖,性格蛮横无理,平常专听他大哥唆使,为非作歹。

    “帕若,我想看你吃马粪。”布甲拉动帕若的头,把他从马粪里提上来,问:“你肯表演给我看吗?”

    “没问题。”帕若答应了,温驯得像只绵羊。巴甲满意地放开他的头,然后他竟真地埋头舔舐那堆粪便……

    提库在旁笑得合不拢嘴:“好聪明哦,吃马粪不用配汤耶!怪不得我爸会那么看好你。”

    “你这下贱的奴才生的贱种!稍微有点滑稽的小聪明就敢在我爸面前卖乖,你说你贱不贱哪?”提库侮辱性地拍打帕若的脑袋,又指使布甲:“弟弟,叫他长点记性,光让‘狗’吃大便它是学不乖的。”他示意弟弟去拿马厩旁的一根铁棍。

    布甲遵从指示,去拿来铁棍,打砸地面示威:“要是你刚才长点骨气不肯吃,那我没准还会放过你,现在来不及了。”布甲手举铁棍,猛砸帕若右腿,下手比行刑的刽子手还狠!“狗奴才,叫你装聪明,叫你显摆,叫你嚣张……”

    他的腕力不小,打到铁棍弯曲,清楚地感觉到那条右腿的骨头断碎了才收手。

    帕若像只僵尸,只剩肚皮在抽搐式地鼓动,腹内憋地恶气犹如弹簧,想跳又强行压住。每当见到他这种反应,提库心里就直毛!碍于脸面,他不好表现出惧色,遂大骂壮胆:“贱种就是贱种,叫也不会,打你嫌脏手。弟弟,我们走吧。”

    大哥叫上弟弟甩手离去,别说愧疚,他们连胜利的光荣感也不曾有过。主人打狗,天经地义——在他们看来。

    纵然挨打习惯了,但从没像这次这么惨过:帕若面如槁灰,爬地回到家中,在床上一躺就是三天。

    母亲知道他又受了王子的欺辱,却也无可奈何,照常做她的奴仆工作,没有也没胆抱怨一句。骨子里扎根的奴性,使她的母爱变得卑微,有时还令人憎恶!

    她没文化,穷怕了,非常节俭,节俭到鸡毛蒜皮无所不计较,越自甘下贱的程度,近乎白痴:

    摇动时已经会晃、有明显水声确定变质的鸡蛋,她竟舍不得扔掉,拿它炒西红柿,炒出一盘恶臭,呈给儿子。

    帕若印象里,自己让母亲打得最惨的一回,是因他用打零工赚来的钱偷偷买了瓶油,调包了母亲炸过五遍的地沟油——这种油他吃了老长痘。

    “精明”的母亲觉炒出来的菜色太好,再看油瓶虽说一样,可里头的油色泽明显比以前清澈好多,这使她暴跳如雷,把“浪费”的罪名、自身的火气,一股脑全撒到儿子身上!

    原本好好的一出“太子换狸猫”,却换不回渴望的母爱,挽救不了母亲“自残式”的节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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