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冥王的诞生-《天神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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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感到天旋地转,以为是血液流失而导致血虚所致,其实呢,是真的地动。随即从地底传来了轻微的“嘹”声。当越来越多的血液滴入裂缝后,尖锐而刺耳的声音透过裂缝从地底传来,越来越猛烈。
只见圣女用右手高举被血液侵染的权杖,口中念念有词:“咪咖哪唓哆。”
瞬即,黄金权杖内部涌动出神力,那无数晶莹剔透的红芒从权杖上的浮雕凹槽处透出,带着邪魅的毁灭之力。
圣女每次见蜀冥城外受挫时,都会用巫术操控神力灭敌,那是她的职责。可今儿她却有生以来第一次心生狐疑:天坑拥有的“防御阵”接连被破,注定败局又何必非得血染沙场?他为何不带着八将驾鸟而来,领着自己及其他族人逃离这该死的神权中心,去周游天下也好啊?世界如此大,何必非要守在这代表王权的城中虚度一生光阴?地下城各处机关的修复当真要前仆后继的葬送无数族人,如此,便是生命的意义吗?
温热的血液源源不断的从她手臂流出,她感到气息逐渐迟缓,知晓自己生命正慢慢的枯竭,居然莫名的看着远处的他,浮出祝福的笑容。渐渐的,她仿佛看到另一扇生命之门就在不远处,便不再去争取期盼的“美好世界”,放空了思绪。
她清楚的知晓,用生命换来的最后一击只有百分之一可能挽救他们的生命,但这招之后,她将倒下,去往生命之门后那没有战争的世界,跟今生遇到的所有人永不相交。
这,是职责,亦是天命。
在她调动体内所有神力汇聚于掌心欲发动最后一击时,脑海中却想起了稚嫩的自己。于是她哭了,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下哭得凄惨。因为那时的自己,竟然认识他——两个土里土气的孩童呆头呆脑的被长者训斥后,并在天气灰幕的苍穹下以“错误典型”示众,沉静得不敢喧哗的广场上孩童们都排着整齐的方队,低着头,除了跟她一起接受培训的圣女见泪眼朦胧的她孤独的立在人群外,好心低声垂询后换得她痴呆的一句“没事”外,所有人都不知晓发生过什么。而她眼中却看着他,在心中做了有生以来第一个惩罚自己的抉择:不再出现于他眼前。于是她被带进三十六洞天之一的某溶洞被魔法泉洗去了关于他的所有记忆。
可此刻,在这鲜血流尽的此刻,尘封在她体内的魔法泉魔法消失了,她竟然想起了他年幼时的样子,想起了那诀别时的一切——包括所有难过和恨意。
在死亡的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这一生中,她从无恨意,却偏偏如此的恨自己和他。
她哭泣着将最后的咒语吟诵,“喇措哆喇咯嘁嚤哆嗦卡啦哩。”继而将缠绕着灰色诅咒的权杖往前方一推,一道带着红光的光圈便袭向城外的战场,无数恶灵随光而散。
而祭祀神台上呢,她虚弱的撑着失去神力的权杖勉强站着,双眼昏花。
突然,她的目光被权杖上飘飞出的一张带着镂空花纹的金箔吸引,只见它掉入地面并“哊”的一声没入地面裂缝,搞得地下发出的叫声不断改变节奏,直刺耳膜。
若细细看,便可看到空中有无形的波纹跌宕起伏,搅得恶灵及军队都纷纷倒地,就连地面也随之而舞。
黑蛟受到巫术攻击,带着银色面罩的头部被灼伤,于是翘头望向城中的祭祀台,那对绿眸中泛着黑色的斑斓,冷嘲一笑——一个无动于衷等待死亡的女人完全霸占了它的瞳孔。
它突然一扫蛇尾,向城中奔去。而战场上血浆飞溅,无数兵丁和恶灵甚至庞然大物们都叫嚣着人仰马翻滑倒在血泊中,搅了嗜血“魔军”们的雅兴。
在黑蛟那光溜溜的身躯靠近城墙时,才发现它变大了。那肚子和城墙一般高,身长十几丈——真不愧为“十八阁”的第一魔斗士,一路吞噬血雨和冤魂,迅猛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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