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肖欢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堆里,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描述的混合恶臭,很爱干净的她此时却像是鼻子失灵了似的,都没因这恶臭皱一下眉头。 她消瘦的脸上两颗眼珠子瞪着,一动不动,若不是敞开的胸膛还有起伏,定会被认成个死人。 事实上,她此时脑子空空的,心也仿佛没了,自觉跟死人差不多。 或许等有了力气,或是找到机会,她便会让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死人吧。 恍惚间,她听到周围似乎比往日噪杂、混乱许多——虽然之前对她来说这里也很混乱。 这种变化,让她恢复了点思考能力。 这时一个妇人踉跄地走过来,坐在她身旁,忐忑不安地低声道:“小姐,流寇好像要拔营走了。” 小姐? 听到这称呼,肖欢仿佛消失的心再次有了感觉,是比死还难受的刺痛。 是啊,她曾经是个小姐。 肖家在郊外有近千亩田地,在城内有好几家铺子,更有一个织坊,父亲还有秀才功名在身。这等家世在南阳城虽不显眼,但到底是个富贵人家。 说起来她长得并不算好看,七尺高的个子(约一米七二),脸稍长、颧骨偏高,似是一副克夫的倒霉相。 也就因为出身富贵,皮肤白净细嫩,五官也端正,才不显丑。 她自幼读书,受商人的家风影响,心气高、眼睛挑,又是家中独女,得父母宠爱,可以自己挑选良人。 这一挑就挑花了眼,如今二十四了都还没嫁出去。 不久前,家里又托人介绍了个有望中举的秀才,她本想央求父亲叫到家里见一面。 <div class="contentadv"> 哪曾想这事还没成,流寇就来了。 两日便破了城池! 她跟父母原本藏在家中一处隐秘地窖,哪曾想三日前还是被搜了出来。 父母为保护她,当场被流寇杀害,她则被掳掠到流寇营中,两三日间饱受侮辱欺凌。 若不是家中一位仆妇也被掳了过来,偶尔对她有所照顾,恐怕她已经死了。 可她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肖欢想到不知道脏成了什么样的身子,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仆妇见状在一旁道:“小姐,想开点,这世道能活着就不错了。你是不知道,外面多少人都死了,活生生饿死的。” 说完,仆妇大约是没多少力气,也躺下了。 不知躺了多久,周围噪杂的喧闹声竟然越来越小,渐渐没了什么动静。 仆妇一骨碌爬起来,离开了会儿,回来后立即惊喜地叫道:“小姐,流寇都走了!” 走了? 肖欢眼珠子终于动了动,挣扎着想要起来。 仆妇将她扶了起来,又不知从哪里用破碗装了点看着有些肮脏的水来。 肖欢眼前都是花的,人带重影,根本看不清,本能地把水喝了。 第(2/3)页